這是一個只問結(jié)果不問過程的時代,這時代的結(jié)果是人人都想贏,事事都想贏,時時都想贏,只要贏就是贏。突然從喧囂里停頓下來的某個深夜,在夢與醒的邊緣輕輕翻了下身,一個問號就抖落枕邊:我到底贏了什么?這一問,就醒了,醒了就看出一點喜劇的效果來:那天那位仁兄梗著脖子粗聲粗氣的說:“我贏了呀,我怎么沒贏”時,原來是忘了他前一句的:“沒辦法,又不是我不想贏”,甚至根本就忘了買彩票這件事本身是無所謂輸贏的。 jNJ.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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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位的秧歌隊去集團公司參賽,我的任務(wù)是隨隊從九江出發(fā),到合肥進行賽事拍攝。然而從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起,我就放不下我手中的攝像機了。平日里上班個個嚴(yán)謹(jǐn)不堪的姊姊們,此番著實讓我品到了她們親切親和親愛的天性。姊姊們都盡量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,擺牌局、嘮家常、看風(fēng)景,神態(tài)各異,莫一而盡。但我把攝像鏡頭無論對準(zhǔn)哪位,她們竟然都是同一個手勢:OK。我從前一排座位上的一位姊姊的“喔型”手勢間移動鏡頭,定格在后面的三位姊姊的笑顏上,才恍然發(fā)覺來自心底的微笑原來是這么的具有感染力,它浸漫過來,漂蕩走你眉間的絲絲煩憂。這一發(fā)覺讓我看出一點生活的底蘊來:手勢固然是一種心情的表達,也是一種結(jié)果的期望,但都擺脫不了對贏的渴望。伸出手,把蔑視的目光換成寬厚的輕笑,從沖突的煩躁中窺到另一種平靜,從大紅大綠的俗氣里嗅出生命的旺盛……做了,肯定是感受不到贏的,不做,也是因為沒贏?墒虑榫褪沁@樣,你越想贏就越不讓步,越不讓步就永遠被包容,而被包容者總是小于包容者——你贏了么?秧歌隊到了合肥,姊姊們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了賽場,工會女工部部長羅姊姊還召集了隊員們開了個會,她風(fēng)趣的說大伙得把自己最優(yōu)雅的一面展示出來,這可也是單位形象的亮點呢。夜里,姊姊們竟然都鬧失眠,一種賽前的興奮從掩著燈光的房門里漏了出來,使得鋪著紅地毯的走廊,于溫暖里生出隱隱火拼的氣息。待到次日登場,秧歌隊的姊姊們卻出人意料的沒有發(fā)揮出正常的水平,敗走合肥。出了紕漏的姊姊擔(dān)心會受到隊友們的責(zé)備,卻不曾想到一向嚴(yán)格的羅姊姊除卻安慰,是什么也不再評說的。贏不了就罵人總有失風(fēng)度,何不換一種視角,與其心急氣燥相看兩生厭,不如“我看青山多嫵媚,料青山,見我應(yīng)如是”。就好比加班,這已經(jīng)是讓所有職業(yè)人士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的事,可喊出“加班是!钡哪莻人不見得就比跳著腳大罵“天下烏鴉一般黑“的那個人傻。你看到一個樂天敬業(yè)又存點小心眼的人,享受著從身邊瑣事里尋找到的快樂,你叫他輸家么? YREJ31&l!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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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拼才會贏的時代,有人放棄,你怎么想?他們是目光短淺的人?他們是能力的弱者?抑或他們只是不想做了,要回去徹底的放松,做個好夢?都不是,放棄是放棄了,可那一瞬間的謝幕,完滿優(yōu)美得讓你目瞪口呆,徑直聯(lián)想到曾經(jīng)看過的一個舞蹈:一個傾斜,是終止也是開始,瞬間舒展出另一個更精彩的動作!白栽谧孕挪粸槿酥厣L”與“掌聲響起來”全都是理想的人生,只要是和了理想,誰是輸誰又是贏!每個自信的人都在講著同一樣的話:“我現(xiàn)在很好,但我想更好!蹦敲,只要更好到你想要的,就該算贏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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